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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汤姆毕竟跟他熟识多年，完完全全知道他工作狂的属性，但是他好奇地看了两眼他的工作室，低声问道：“还没有完成么？赶得及上映么。”

    史蒂芬揉了揉他已经足够乱的头发，他的身影听上去有点嘶哑。

    “我尽量吧。”

    这部电影剪辑最大的难题就出在封冉冉身上。

    说起来有点匪夷所思，但是因为封冉冉的表演实在是太好了——因为她的演技太细腻而又富有张力，所以很多应该被剪掉的部分他有点舍不得。这对于导演来说是大忌，但是她的表演太流畅自然，他往往看了十来遍都有点找不到那个该剪掉的点。

    拍摄电影的时候他为了效果，经常拍摄大量的衔接镜头，本意是在后续全都剪掉——但是他现在发现，这完全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，给他自己带了一个极其大的难题。史蒂芬苦笑着，说实话，这部电影不是不好——

    好得有点出奇了。

    他这辈子从来没有拍摄过这么完美的作品，每一分每一秒都精彩得让他窒息。没有办法形容，当他一个人处于那个狭小的空间，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那些镜头，他心底里头的满足。每一个镜头，哪怕他已经看了无数遍，他依然能够在下一遍观看的时候，感觉到一种强烈的震撼。梦想终于实现成为现实——这部电影在他手中逐渐成型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！

    汤姆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脸上不自然的潮红，他实在是有些担心他晕过去。不过话到了嘴边，他却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：

    “你确定不用我看一看这部电影么。我当然不会质疑你的能力和审美，但是我的意思是，如果电影太高深，我担心普通的观众看不懂，这样会很大程度上影响电影的口碑——电影不一定非要高深莫测，我知道艺术性有的时候与大众性是完全冲突的，但是一部电影毕竟是拍出来给所有人看的……”

    史蒂芬皱着眉头，这段话他听进去了，他点了点头，然后他认真地说道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这段话倒是戳中了他的心思，他可能需要再修改一下一些细节的部分。普通的观众需要一些提示——一些趣味性的东西。他大概知道这部电影最后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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