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原想着梁家与国公府颇有交情,又知根知底,应是个不错的归宿。且梁思凡性子温雅,没甚么脾气,日后也是要在京中落脚的人。她翻来覆去想了好几日,只盼着冬狩结束后,教他们二人再好生相看一番。 谁成想,这赐婚的旨意来得如此之快。 李缜何许人也?外边虽传他文武卓然,样貌出众,这性子断然是没有梁思凡那般好的。 姑娘家的姻缘,求得不就是一个待自己好的人吗? 陈沅知抚着老夫人的脊背,宽慰她道:“沅沅心里有数。” 老夫人瞧着她那一幅坦然的模样,一时间竟猜不透她的心思。 “你且说你愿不愿意嫁于他。若是不愿,我豁出这张老脸,也会替你退了这门亲事。” 还是有人护着她的。 圣上赐婚,国公爷不敢多说一句,吴氏也是极力躲避。 毕竟圣意难违,国公府不敢冒着触动圣怒的危险抗旨不遵。 唯有祖母,是真真切切地替她忧心。 陈沅知鼻尖一酸,眼眶泛红地靠在老夫人的肩头。 这婚事虽骤不及防,她心里多少有些夷犹,嘴上说着断不会嫁于李缜,可这心里终归是不抵触的。 见她不说话,老夫人也明白了她的心意。 手里复又捻起珠钏。 这事,也算这么尘埃落定了。 婚期定在半月后,这是圣上亲赐的黄道吉日。 陈沅知从老夫人那厢出来后,国公府就开始着手筹办喜宴一事。 半月时间,较二姑娘那回,已是绰有余裕。 这段时间,她暂时搁置了进奏院的事,除了量体裁衣,定制头面外,手里头最为紧要的一件事也被她提上了日程。 知阑院,银荔和晚橘悬着一颗心看守在外。 屋内,一粗布衣裳的丫头跪在陈沅知的面前。 这丫头面容尚可,体态端正,一瞧便是习过规矩礼仪的上等侍婢。 “你先前在哪做事?”陈沅知抚着茶盖,轻呷了一口茶。 侍婢哆嗦着身子,一双眼无处可落,只能死死地盯着地面。 “银荔姑娘问过一回话,但凡是奴婢听到的,皆知无不言一一相告了。” 这人便是那日长秋宫外偷听谈话的侍婢。 “我没问你这些。我只问你,先前是在谁手下当差?” “奴婢是身份卑贱,小门小户的不敢污了姑娘的耳。” “小门小户?”陈沅知冷笑了一声,小门小户能随四品官员的家眷一同入宫? 胡诌也得寻个适当的由头。 “听闻你才恢复良籍?” 这丫头滞了一瞬,似乎明白了甚么。 她连连磕头,回话时尽是恳求的语气:“姑娘饶命。奴婢好不容易脱了贱籍,断不想再回去了。” 陈沅知料到如此,她搁下手中的茶盏,正色问道:“谁差你去长秋宫外偷听?四皇子茶水中的药物是不是你下的?” 第(3/3)页